洞真子气到极点,说道:“这都怪我私心太重,在他们威胁利诱之下,我竟然味着良心做人,如今悔也迟了!”虽没详加解释,众人亦都明白,他们“威胁”乃是指洞玄子、洞冥子狼狈为奸,在崆峒派的势力远胜于他;所谓“利诱”当然是指他以“掌门”大位为饵了。洞真子既怕他们加害,又想当上掌门,自然唯有听从他们摆布。
洞真子继续说造:“我当上掌门,实际等于是他们的傀儡。但我还想不到,洞冥子,他,他竟是如此心狠手辣,嫁祸给丹丘生还不算,他还竟敢勾结妖人,谋害我的师兄——前任掌门洞妙真人!
“他偷偷把辛七娘请来,藏在清虚观里。那天晚上,给我知道。他为什么要把这妖妇请来?我虽糊涂,也可猜想得到,定然是要这妖妇下毒害人了。我赶忙跑去找他,阻止他们害人。想不到已经迟了一步,我苦苦劝他之际,正是那妖妇下毒之时”话未说完,那妖妇走了进来,狞笑对我说道,‘倘不是洞冥子说你这个人还有用处,我早把你也毒死了。哼,哼,你既这样好心,那就由你去收尸吧!哈,收谁的尸,这还用问?当然是你的师兄洞妙真人了!’
“我慌忙跑出去,忽见一个小道士身法奇快,我还没有看清楚他,他的背影已是消失。不过我还是听到他说的两句话,‘祸福无门,唯人自召。你还不算太坏,为善为恶,全在你的一念了!’现在我才知道,原来这位赠我以金玉良言的是牟姑娘。”
牟丽珠道:“我偷入清虚观,本来是想见洞妙真人禀告真情的,谁知我来迟了一天,洞妙真人已经被那妖妇所害,我只有把希望寄托给洞真子,希望他能主持公道了。”
洞真子愧悔交迸,说道:“我非但不能主持公道,反而同流合污,十八年来,甘心被这奸徒利用。我实是死有应得,但不该死在这奸徒手上!”
洞冥子忽地皮笑肉不笑的打了个哈哈,说道:“掌门师兄,你现在才想到一个‘死’字,不嫌迟了点么?你该知道,小弟可舍不得你去死啊!”原来洞真子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已经打走主意,要想暗运内力,自断经脉而亡。哪知却给洞冥子识破他的心思,听他话一说完,赶紧便即点了他的麻穴。
丹丘生说道:“洞真师叔,你也不用太过责备自己。不错,你是曾经做错许多事情,但这十八年来,你总算没有把本派带上歪路。就凭这一点,你已是功可掩过了。别人怎样想我不知道,我还是把你当作长辈尊敬的。”说至此处,陡地喝道:“洞冥子,按你应得之罪,你是死有余辜。如今我给你一个最后的机会,你把洞真师叔放开,我让你走。只要你今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你虽然被逐出本门,但也可以安度晚年!”
金逐流道:“这样的条件,对你来说,实在是好到不能再好的了。祸福无门,唯人自召,如今就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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