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奥德赛的话,莱纳抬眸看向男人,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和警惕。但奥德赛却不再看他,只是摆了摆手让他下去,自己则倒了一杯红酒,开始查阅光脑中的文件。
莱纳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又跪了一会儿,直到确认奥德赛是真的的让自己出去,这才缓缓起身。他低眉垂目,向后倒退着走了几步,这才回身走到门口,借着关门的时候深深地看了一眼奥德赛,然后转身离开。
离开那间牢笼,莱纳的眼神瞬间凌厉了起来。他稍微活动了下腰腿,打量了一下地形,然后沿着走廊扶梯往楼下走去。
这里是流光的五层,这一层都是一个个如酒店般的包间,是为像奥德赛这样的贵客长期保留的专属套间,平日里很少见到几个人,楼道里也寂静无声。再往下的四层三层则是一些供客人临时使用的包间,若遇到合眼的对象或者点了流光自己的妓子,都可以来这里共度春宵。因此莱纳一路下来,在楼道里也间或碰到几个搂搂抱抱的身影,伴随着一些听不真切的狎昵之声。
二层便是一些较大的雅间茶座,还有几间会议室,是用来招待来这里聚会谈生意的贵宾的。如今正是晚上,二层虽比不得一层那么喧嚣,却也很是热闹。流光的定位就是顶尖俱乐部,从装潢气派到吃食娱乐,无一不是最好的,再加上培养了一批极为出色的流莺,更加迎合了上流圈子的需求。因此很多贵族巨富家的公子们无论是谈论正事抑或是寻欢作乐,流光都是他们的首选。
再往下的一层则是流光的大厅、酒吧和舞场,上次夜莺表演的舞台也是在一层。在一层寻欢的大多数是身份较低的贵族和商贾,没有包五层套间的地位,也没有去二层雅间的财力,于是一层人最多但也最混乱不堪。
想起上次看到的表演,莱纳眼中闪过厌恶,于是决定只在二楼逛一逛。虽然不知道奥德赛究竟打的什么算盘,但既然给了这个自由活动的机会,自己若是白白放过,那才是可惜了。
所有雅间几乎都是满员的,时不时能听见里面说话谈笑的声音,应侍生也是有条不紊地来回忙碌着,一时间也没有人注意到莱纳。偶有注意到的,打量着莱纳的穿着气度,也只当是某个雅间的客人,客客气气地冲莱纳微微欠身,也就继续忙去了。
莱纳漫无目的地在二楼闲逛,不得不说,就这一层的装潢陈设而言,流光的东家也算是个有品味的,细微之处尽显高级。有时仅凭一件盆栽、一株假山石,便可在整体的大环境中切割营造出一份独有的意境。看来奥德赛的这个朋友、泰勒家的二公子也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般不学无术。
就在莱纳赏玩这些景致的时候,只听不远处某个雅间的门开了,一个人一边告罪一边走了出来。莱纳下意识偏头去看,只一眼便赶紧低了头,背对着那人装作欣赏着墙上的画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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