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严家最小的孙子,如果没有我,也会成长得很好。”
“不会!”严盛夏很快否认,“不会的。”
如果让严盛夏回望11岁到17岁那六年,至少80%的记忆都和余知崖有关。他并不太记得自己平淡的初高中生活,和家人的记忆更是寥寥可数。但和余知崖在一起的那些琐碎细节,却像一条条无形的丝线,缠成了一团记忆蜂窝,藏在脑海里。
有时候他甚至记得很多年前某一刻余知崖的表情。
比如某年冬天晚上他在余知崖公寓里打游戏太放纵,玩到半夜两点多,被刚刚加班结束从书房里出来的余知崖抓住。他走过去拧了下他耳朵,说他玩物丧志。他仰头看他:眉峰微耸看似苛责,眼角却是平的,很放松,眼神里有几分淡淡的包容,让严盛夏觉得这一刻他们俩之间的距离很近很近。
余知崖没再反驳严盛夏。假设的事谁都说不准。要是让他设想自己没在严商工作会是怎样,他也想不出来,但工作上99%的概率是回去接他父亲的班。
汽车沿着I-280州际公路往市中心驶去。夜幕降临,车窗外依稀看得到路边起伏的山坡和树影。从渔人码头回余知崖公寓要一个多小时。I-280有时候弯曲蜿蜒,有时候又绵延望不到尽头,长长的远光灯一打,远处的黑暗更加幽深。
“余知崖,”严盛夏看着一个光点越靠越近,然后消失,“你觉得我是不是应该谈恋爱了?”
一小时前让人不要问他谈没谈恋爱,一小时后又说自己想谈恋爱了,年轻人真是善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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