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伦敦希斯罗机场已经接近下午六点。余知崖没找任何人,穿着黑色风衣,背着一个单肩旅行包,在门口上了一辆最常见的黑色出租车。
车子行驶到半路,霍澜山给他打了电话,依旧是懒懒的语调:“小庄说是一场误会,已经把你那小朋友请到贵宾室里好吃好喝伺候着。你那小朋友也挺有意思,非得拉上那个姓丁的同进同出,说是他在哪儿自己也在哪儿。”
余知崖熬了十来个小时,一肚子火气早就熬成一座火山,忍不住反讽道:“误会就能把严盛夏绑到他的地盘勒索我?他做事之前不先查一查,什么人可以惹什么人不可以惹。”
霍澜山一身丝绸睡衣站在落地玻璃窗前,看着泰晤士河夜景,笑着说:“别这么大火气。是他的错,待会你要怎么教训都行。什么时候你教训完了,我请你和小朋友吃饭。”
余知崖一口回绝:“没时间。”
霍澜山不以为意:“那过两天。你快十年没来伦敦,我们好好聚一聚。”
余知崖一把挂了电话。联系霍澜山是迫不得已,他必须保证严盛夏在这十来个小时内能够百分百安全。严盛夏从小到大没经历过什么,就算一个人独自在伦敦读书,余知崖知道严烺会给他最全面最妥善的保护和照顾,不必担心。
但严盛夏还是出事了。余知崖最庆幸的是严盛夏打电话找他,而不是找他哥,他更庆幸自己当初那些浪荡岁月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现在有能力解决这件事。
出租车停在了享乐会所门口。余知崖按下门铃。大门很快打开,庄赫平领着几个人从台阶上下来。
“余先生,抱歉抱歉,误会一场。严小少爷现在正在二楼贵宾厅休息。”霍澜山打电话过来时,说他抓了不该抓的人。但他是笑着说这件事,庄赫平摸不清他是什么意思。霍澜山自然是不会向他解释什么,只说让他好生伺候严小少爷,余知崖要是来了,该怎么赔礼怎么赔礼,一切对方说了算。霍澜山那一副任由对方处理的语气,让庄赫平心生胆寒,以为自己惹到什么不该惹的大人物。但他后来让人去查了下,余知崖只是严商集团美国公司CEO,他爸就是宁州一家汽车零部件公司的老板。反而是严盛夏颇有来头,严商集团现任董事长严烺的弟弟。
要是单以财力背景来论,严盛夏要比余知崖雄厚得多。只是听霍澜山的意思,好像是给余知崖面子,不知道这人还有什么不清楚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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