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笙不解:“为什么?之前都已经和Bruce说好了。”
严盛夏的教养让他无法当着Bruce的面说他不好,只说:“他们有枪,我觉得很危险。”
丁笙安心地松了口气:“没事啦!他说过他们国家不禁枪,稍微有点钱有点权的人家都配枪。”
严盛夏有些焦急:“那不一样!我觉得我们还是另外找地方住。”
丁笙拍拍他的肩:“你别担心,没事的!我去非洲好几次,遇到过不少带枪的人,不用害怕。这里的海滩可以算是整个加勒比海最漂亮的,我特意和他说了要给我朋友过生日,Bruce说会帮我准备特别的惊喜给你!”
丁笙一直热衷于去原始偏远的地区寻找艺术灵感,去年甚至去了非洲最危险的刚果金。她热情大方朋友众多,每到一处几乎都有各色各样的当地人接待,早就习惯了不同的文化和习俗。
也许丁笙阅历丰富是对的,可能是他自己看走眼。严盛夏感到一阵烦躁的不安。他还要说什么,Bruce走了过来,主动问严盛夏:“有什么问题吗?”态度客气有礼。
严盛夏看了眼自信乐观的丁笙,忍住不快说“没有。”
他们上了那辆迷彩色吉普,穿过一段灰蒙蒙的水泥路,驶入嘈杂的市中心。L国首都的光景恍惚让严盛夏回到了几年前去过的某个西部小县城,甚至还不如。马路上各种尘土垃圾飞扬,没有人车分流也没有交通线,行人随时随地都可能穿过。他看到一辆被陈年泥浆遮盖住图案的公交车从对面开来,车身随着发动机声音震动,乘客挤在逼仄狭小的长凳上,从两根栏杆之间的空隙张望出来。
一个比他想象中更破旧更贫穷的国家。
严盛夏跟着严烺去过一些西部农村,他见识过什么是贫穷。但现在令他不安的不是贫穷,而是吉普车经过时,路两边几群年轻人投过来的冷漠目光。其中一次,三个穿着T恤的年轻人穿马路挡住了吉普车,坐在副驾驶座的Bruce“朋友”抓住车门边缘站起来,大声朝他们嚷嚷,拇指食指伸出比划着打枪的姿势。三人中最左边是个瘦瘦高高的棕色皮肤男人,站在离吉普车一米多远的地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经过。严盛夏回头看了一眼,那人的眼里充满令人悚然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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