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白的车灯彻底照亮岑憬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冷光浮于他毫无血色、冷漠、绝情的面庞上,慢慢晕开浓郁的哀伤。
漆黑夜幕划开尖锐的口,一柄黑伞撑立在车门边,雨滴迅速坠落。
坐在车里的男人沉默望向雨中那抹绝望的身影,神情莫辨。贺执眉目深邃,幽绿眼仁倒映出一片混乱不堪的世界,他眉骨处遮挡不住的细疤深深贯穿到眼睑下,显得戾气过重,让人轻易不愿与之接触相处。
——愿与不愿,岑憬从来都没有主动选择的余地,至始至终被迫顺承。
他必须且只能够乖乖地跟在自己身边,这样一只温驯怯懦的绵羊,愚蠢又脆弱。
贺执厌倦地阖目,唇角轻扯出一丝讥讽的笑:“让他淋够了就滚上车。”
“哎,去请岑哥上车,态度尊重些。”
旁侧的虞晟才不管这人心里纠结什么,随手指派了一名亲信下属过去。他偏过头点燃了一支香烟,才将视线落在车窗前蜿蜒滑落的雨滴上,薄唇边烟雾徐徐缭绕开。
他眉间疑云笼罩,语气略重:“贺执,你这又何必呢。”
贺执睁开眼瞥向他,目光郁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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