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硬着头皮阔步向城门行去。
脉脉斜阳撒满浅白色的巷口之际,他望见了自己家的黄色矮梨木大门,门前的几丛鸢尾花正在夕阳的晚风中招摇。
吱呀一声,他推开大门。
一个气质婉约的美貌妇人正坐在一张破旧的藤椅上,缝着一件簇新的羊皮袍子,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身上,一片岁月静好。
听见开门声,美妇抬起头来,蹭地一下立起身来,眼中的欢喜炸开了阳光,膝上的竹制簸箩翻倒,针头线脑撒了一地。
邓独秀疾步上前,紧紧抱住美妇,眼泪决堤,“娘,我回来了。”
这美妇正是他母亲刘氏。
细算起来,他已经太久没叫一声“娘”了。
上白云观前,他懒得叫,觉得母亲最烦。
亡命天涯后,他再想叫,没了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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