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为了不迷路,一路流了那麽多血,这几日还是要多休息,多吃些补血、补气之物,而这伤若不好好养着,也是会留疤的。」赵叔不着痕迹地将来龙去脉讲解给刘御听,而後默默替洛光擦药、包紮,最後给了她一丸药丸叮嘱:「姑娘和将军不同,身子骨还是弱了些,但有公子的丹药,静心调养一月,便可无碍。」
一旁刘御黑沉的脸sE让人心中犯怵,洛光莫名有些不敢看,只乖巧地将药丸吞进喉咙里,闪避身旁虎视眈眈的眼神。
气氛一时有些古怪,赵叔见洛光已将药丸吞下,便收拾东西後出了门,没料到却有人不识相地跟上来,眼见一人闷声不响地跟在自己後面,赵叔也没问对方的意图,只是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良久,那人才用低沉的嗓音问道:「方才说的,是什麽意思?」
「谁都说刘将军天生将才,以区区十万兵拒云国百万大军於外,却不料连话都听不明白吗?」赵叔见刘御分明猜到自己的意思却彷佛不想承认似的拒绝接受,不由轻轻叹一口气:「老朽不知道将军和洛光姑娘发生何事,更不知道将军顾虑什麽,若将军对姑娘无意,便该早早了断二人关系;若将军对姑娘有意,便不该如此装聋作哑!」
最後一句话有些重,刘御的瞳孔为之瑟缩一瞬,面sE难看,不言不语。
「昨日夜里,洛光姑娘踏月而来敲门,看得出是为将军求医奔波一晚上,可夜半三更谁愿意去到战场上去救人?也就我家公子愿意。」赵叔顿了顿,回想昨夜情景心中仍有些震撼:「洛光姑娘领着公子与我去到岳灵山,山上夜里看不清方向,一路循着地上的血迹才找到你,那是她在出山时为了不迷路而一路流下的痕迹!姑娘家T弱,这样放血,和卖命没什麽区别,这般情意,将军难道舍得辜负?」
愈听,刘御的神sE愈是难看,郁闷、心涩、感动、自责、痛苦、生气、懊悔、不甘、无力……种种情绪不分先後袭卷而来,一时气血上涌,竟活生生吐出一口鲜血来,令赵叔大吃一惊:「将军?」
刘御身形一晃,一手用身边的木桌撑住身子,一手阻挡住要来搀扶的赵叔,身形站得笔直,神sE凛然,无b坚毅,近乎冷心冷情地开口;「赵叔说的对,我若无意,确实该与她断绝关系,不必让她为我再付出更多,那……不值得。」
闻言,赵叔生生地愣在原地,怎麽也没想到方才自己说一大串话,刘御听进去的却是这样一句话,可在这一瞬间,分明是冷心冷情的决绝之言,可凭着一生的经验,赵叔却莫名听出一种炽热来,也似乎隐隐约约有些理解,为何眼前的男人能以弱胜强,守住危在旦夕的山河。
看着刘御说完後便转过身走向二楼的背影,赵叔若有所悟地想-因为即使在最孱弱的时刻,他也依旧坚毅、强大,不容质疑。这个男人,深切地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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