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音於室内飘荡,大提琴浑厚的声音似是在敲击旅人未阖严实的心门,一遍又一遍,试图想进入那片脆弱而孤寂的花田。昏暗的房子里只余留来自电视的微弱光芒,萤幕中在雪白冰地上的人影正轻盈舞动,伴随着英语旁白,述说着动作是如何难以执行,可最终是完美且简单地美丽落幕。
在电视前仅坐着一人,棕sE长发是随意披散於肩头,穿着朴素的米sE连身裙,墨黑的眸紧紧锁定在电视中正洋溢笑容接受采访的人——孟梓柊。
那个是她,却也不是她的自己。
至少那时的她还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一个人坐在轮椅上,静静地看着距离现在也不过一年前的b赛录影。
孟梓柊微微握紧拳头,向扶手狠狠一捶,但最终回应她的,只有那阵来自指节的剧烈疼痛。
没有哀嚎出声,而是以双手交叠环x靠向怀中的姿势弯曲身T,头缓缓垂下,映入眼帘的是踩在踏板上的双脚与在两侧的轮子——自从半年前被病痛驱逐出场之後,她如今已经是个只能靠轮椅来移动的废人了。
人生被自我放逐,从那个毫无边际的冰雪世界到现在这一亩三分地,落差感与再也回不去的光鲜亮丽都恍若要将她溺毙於绝望之中。
每当思绪无法控制地想到这里,她就只能选择闭上双眼不愿再看,痛苦一如这半年来的每日每夜,逐步浸透、侵蚀,直至将她真正烂如泥中。
「叮铃铃——叮铃铃——」
忽然一阵铃声突兀地响起,掩盖了还在播放的音乐,或许也在此刻恰到好处地打断她在心中那没有谁能听闻的无声尖叫。在意识到那是哥哥替她设定好吃东西的闹钟时,她才缓缓回过神来C作着轮椅移动到放着手机的地方,将铃声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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