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奇的静,她不说话。
她太擅长沉默,以前也是。不管好坏都往肚子里吞,徐谨礼如果发现不了,那事情就那么过去了,也没有下文。
六岁开始就是这个样子,那眼神和见人就躲的野猫似的,亮得出奇,总是警惕带着怯,胆子也小,家里婆子打骂也从不回嘴,就这么挨着。
徐谨礼一开始只当她小,小孩子怕生很正常,所以他也不难为她,除了有事也不多说什么。
后来有一天小丫头给他泡茶的时候露出的那截胳膊被他看见了,上面被栓打出来的红痕和花蛇似的盘在小姑娘手上,他一把把她衣袖捋上去,皱着眉严肃地问她这是怎么回事,谁g的?
六七岁的年纪懂个什么,和大少爷也不熟,她吓坏了,赶忙就往地上跪,说少爷饶命,她知道错了。
徐谨礼把人提起来,她还挣扎着要朝地上扎,人一丁点大,骨头轻得很,却是怎么都拉不起来。
徐谨礼无奈,只好半蹲在地上和她细声细语地好好说,问她手上是被谁打的,身上有没有?做错什么了被打成这样?
水苓因为他温和的话语渐渐抬起了头,眼睛还像不敢近人的小猫,悄悄张望他。徐谨礼看她张嘴像是想说,结果也没吐出一个字来。
难,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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