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萍赶去了爹娘居住的正院,母亲房中灯火果然还亮着,听说她回来,林夫人披着外衣迎出来,见女儿形容憔悴了许多,知道她这两天在外头定然吓坏了,抱着女儿好一通揉搓。
殊不知在林芷萍眼里,母亲更加憔悴。
“娘,家里出什么事了,爹呢?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睡下?”
她一问,林夫人又止不住眼泪了,和女儿说了家里的事情,林芷萍闻听后也站立不稳不敢接受,“怎么会这样!哥哥……是我害了他!让我去看看他,我这就要去!”
林夫人拦住她,“军营重地岂是咱们一介妇孺可以乱闯的,你爹在那儿陪护,咱们明天去看看,能不能让咱们进去探望。”
林芷萍掩面痛哭,她这会儿才是真正后悔了,因为她的任性让哥哥付出了代价,若哥哥真的好不了,她下半生都会活在愧疚中。
林夫人心里担忧儿子。这时候又得安慰女儿,还没告诉芷萍祖父气急中风的事情呢,若是她知道了,愧疚之心又会加重。
这一夜母女俩都睡不好,林夫人一来是哄女儿。二来心里也害怕。母女俩睡在一张床上作伴,天刚破晓林芷萍就坐了起来,让仆妇给她穿衣梳洗。她要去看哥哥。
林夫人也起来了,母女俩草草用过早膳,又去了军畿大营,林夫人昨日已经去过了,只是守门站岗的军士换了人,不清楚这些事情。又拉扯了许久才放她们进去。
林芷萍戴着帷帽坐在马车中,她毕竟是还未出阁的女子。军营里全是男子,她不宜抛头露面,待母亲和守门军士交涉好了,她才被下人扶着下了马车,跟着母亲一起进去了。
林烨还躺在军医营里,林琰昨夜就睡在营帐内的小榻上守着儿子,也睡不踏实,早早就起来了,让随从去饭堂打了几份早饭来,给同在帐中养伤的段嘉许也打了一份。他随意吃了几口,看了眼病榻上的儿子,还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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