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元朗的身世,自然没人和荀卿染细说。今天是第一次听郑元朗自己说出来,原来他是自幼失估,和妹妹相依为命,荀卿染不觉生出一分同病相怜的感觉。
“……虽然也曾读书,不过只能考取个秀才,还是末等,实在不是读书的料,……仗着父亲留下的一份小小家业,过上一两辈子也过得,然而却不愿如此,……帮着料理商铺买卖,做的倒十分顺手。依着伯娘比邻而居……,金陵城外田庄、土地,……打算再买一座茶园……,不敢说大富大贵,总是衣食无忧,顺心畅意……”
荀卿染觉得郑元朗说的有些谦虚。他家是比不得郑元朔,不过在江南一带也是一二等富足的人家了。
“朗哥哥过谦了,听老爷说你小小年纪,就肯跟着伙计在外面吃苦,比起只靠祖业,不知世道的纨绔,强上许多倍。”……等等,怎地郑元朗像在跟她交代家底似地。
郑元朗听的面露喜色,“染妹真是这么想的?男儿当自强,我所做,不过是本份罢了。”
“染妹,你每天要按时辰给姨母请安,晚上还做活计,屋里却无时辰钟。这个染妹你收着看时辰正好。”
郑元朗递过一个精巧的盒子,眼睛亮亮地示意荀卿染打开。荀卿染伸出手,打开来看,盒子里是一块怀表,纯金的表壳,里面没有表蒙子,只有镂刻罗马数字,可以看到里面的表针。
钟表在这里还是个稀罕物,都是从西洋进的。荀府上下,只有方氏屋内和荀大老爷待客的正厅才有大座钟。荀大老爷和方氏每人有一块这样的怀表。荀淑兰两年前也得了一块,是侯府捎来的。
郑元朗拿出来的这块,比荀家人的都要好,在颍川这个地方是买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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