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卿染进了思安院的上房,方氏正坐在榻上,手边放着一个木匣子。
荀卿染上前给方氏见礼,“给太太请安。”
方氏这才抬起头来,亲热地让荀卿染到榻上坐下。
“方才你也看过嫁妆了吧。唉,我们做父母的,总怕孩子委屈,为了给你陪嫁撑场面,家底都搜罗了一遍,本来要把老家一处田庄给你陪嫁,不过离京城太远了,你以后管起来不方便,索性变卖了,才置办全了这一百二十抬嫁妆。”
京城的风俗,大户人家嫁女,为了女儿以后的生活着想,都会置办些宅子田地,让女儿一生无忧。方氏这是在表白,原是要给她田宅作嫁,不过怕她管理不便,折成了银钱,都添在那些嫁妆里了。
只是真相如何,谁又知道,这样讨好又落便宜的话,谁都会说的。
“让太太操心了。”荀卿染低头道。
方氏又从手边的木匣子里拿出几张纸来。
“你贴身伺候的几个丫头都跟你陪嫁过去,这是她们的卖身纸。”方氏抖了抖手里的纸,却不交给荀卿染,“安国公府是世代簪缨之家,家里从上到下,太婆婆,婆婆,妯娌小姑,规矩是一点都错不得。你身边几个丫头还都年轻了些,我怕你嫁过去吃亏,还要有个懂的规矩经过世路的老人儿跟着你,我才放心。”
方氏说着便对身旁的常嬷嬷点点头。常嬷嬷出去,便带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婆子走进来。
那婆子穿着一身崭新的绸缎衣裙,头发梳的光溜溜,在脑后挽了个髻,也插着几只金玉簪子。她脸上陪着笑,给方氏和荀卿染见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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