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略半个时辰,各个院子都掌起灯来,平婆子才回转了来。
“……那天袁嬷嬷看见二奶奶身边严家的那媳妇,鬼鬼祟祟地拿了一篮子上好的银霜炭出去。袁嬷嬷就在后来跟着,看到严家的将那炭拿到自家里去了。袁嬷嬷叱问那严家的,严家的还不承认,因此禀报了大太太。大太太便叫了严家的,又叫了二奶奶过去询问。”平婆子向荀卿染禀报道。
荀卿染恍然,原来是那天的事情。那袁嬷嬷是大太太的心腹,从来不是个省事的人,她便知道必定会生出些事情来。她还想着当天必定发作出来,却直到现在才有了动静。这其中的原因也不难猜,那袁嬷嬷必定私下里找过严家的,没有得到她想要的东西,才会有今天的事情。
“可查出来是怎么回事?”荀卿染问。
“回奶奶,那严家的说炭是二奶奶赏的,因此大太太叫了二奶奶过去,问二奶奶,是不是赏的,二奶奶说不是。”平婆子道。
严家的撒谎?这严家的并不像个愚笨的,既然已经闹到大太太跟前了,如何还敢说那样容易被揭穿的谎言?荀卿染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头。
“奶奶,奴才打听得,原本大太太是信了那媳妇的话,只等着二奶奶承认。这上用的银霜炭,便是府里的主子,也有个份例,没有多余的,从没有拿这个赏人的。大太太几次说屋子里冷,银霜炭不够用,向二奶奶那边去支领了几次,二奶奶却没有次次应承。大太太是想借此发作二奶奶。”平婆子低声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只可惜齐二奶奶最是滑头,便真的是赏赐给那严家的,也不会承认。
“最后如何处置的?”荀卿染问。
“二奶奶说那严家的私自偷了主子的炭,当场让人打了她二十板子,罚到庄子上做工去了。大太太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说了二奶奶几句,让二奶奶严加管束身边的人,就让二奶奶回去了。”平婆子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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