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松了一口气,笑着问:“和谁关系最好?”
柔暖的灯光下,黄宛之安静了下来,她沉默,不是难以启齿,而是在深思。是啊,她究竟和谁关系最好呢?
如果一定要选择的话,那就萧潇吧!
那个从南京来的女孩子,不常说话,不常微笑,似是带着满身伤口,每天默默听课,默默吃饭,她们在宿舍聊天时,她很少插话,但不会让人觉得她不合群,至少她在聆听着。
那次,黄宛之讲起父母离异,讲起父亲陌路不识亲生女儿,说到伤痛处,黄宛之蹲在地上无声落泪,那个时候她真怕萧潇会安慰她,好在萧潇没有。
萧潇不会说柔软的语言,但她的手落在黄宛之的头上,却是那么的暖。女人的友情,很多时候接近莫名其妙,也许是一句话触动了内心,也许是拥有相同的喜好,也许是因为内心共有的寂寞,又也许……那个再简单不过的安慰手势,忽然让黄宛之意识到:萧潇是懂她伤痛的。
这一路,黄宛之跟萧潇分析图论难点,萧潇回应着黄宛之的话,思绪却有些跑神。
小时候,外公告诉她:“阿妫,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所谓一朝风景一拨人,朋友唯一的用处就是相互利用和背叛。”
在南京,萧潇没有朋友,她并不觉得那是很羞耻的一件事,她有暮雨,她的所有开心和不开心全都可以告诉他,而他也是她最好的听众和知己。
但2007年c市,故人成灰,往事如烟,她第一次和舍友同宿居住,收获到的温情,在无人或是夜晚入睡时幻化成风,吹动了她心里的叹息,“哗啦啦”的发出沉寂的空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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