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作画,那画是给别人看的。
客厅里,温月华是看画人,庄颜也是看画人,傅家极力维持着家和万事兴,萧潇也有心成全,但庄颜哭了。
压抑的哭声在傅寒声和萧潇的身后突兀响起,萧潇步伐微滞,却因傅寒声步伐未停,于是只能被动的随他越走越远。
发动引擎,驶离傅宅葡萄园,傅寒声抿唇不语。他在傅宅不说话,是因为傅宅说话时机不对,但眼下出了傅宅,他依然不说话,是因为他在斟酌语句。他跟别人讲话不需要再三斟酌,但他妻子需要,语句不合适不行,态度不好也不行。
他的过往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太沉,太重,也太阴暗。他和庄颜、傅宜乔之间自小到大经历了很多事,他也确实差点就要和庄颜结婚。诸如此类的事情,他需要跟萧潇好好的讲一讲,说一说,不见得她就会感兴趣,至少他要让她明白,他和庄颜之间的那点事,早已是过往云烟,庄颜犯糊涂把耳环“遗落”到床上给她添堵,她不高兴,觉得委屈可以告诉他,他是她丈夫,她应该告诉他,即便是闹一闹也是可以的。
他有满满的一堆话要对她说,却在要开口时,第一次体验到了什么叫“无从说起”,与此同时上午他被避药事件和她说出口的话给气坏了,变着法,变着姿势的折腾了她一上午,她哭得嗓子都哑了,那么伤心,那么恼,现在想起来,他只觉得有些尴尬,就是这份尴尬,致使他纠结难言。
但,婚姻是一****磨出来的,好比虫蛹化蝶,蛹在化蝶之前,它需要经历一个漫长而又痛苦的过程,更要具有煎熬精神。
他和她很像,灵魂残缺,遇事不轻易妥协,这种人没什么不好的,但两个太过相似的人碰撞在一起,势必会摩擦出火花,纵使不言语,只气势便能伤人伤己。
但在这里,他需要妥协,需要退让。
“潇潇。”傅寒声终于开口,打破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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