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他居然也还能笑得出来,说道:“为了活命啊,叶阁下,没有任何财宝,是比自己性命更加重要的不是吗?老实说我也很心痛,这些都是齐某人大半辈子收集来的稀世至宝,但是它们并非我存在于此世的意义所在,用它们能换取我的一条小命的话,倒是一件稳赚不赔的买卖。”
叶冲朔松开手,一把将齐无踪震开,看着手中的清单,随意的一捏,这份清单便轻然爆碎开来,化为漫天纸屑,在叶冲朔的冷笑声中纷纷扬扬的落下,“齐无踪,你真的觉得,把这些东西作为赔礼,再假情假意地赔礼谢罪,就能免去一死了吗?我一开始就说过,你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我若是杀了你,这些东西我一样可以得到,而且还能报仇雪耻……”
“不,叶阁下,有一点你说错了。”齐无踪整了整被叶冲朔弄乱的衣领,胸有成竹地说道,“在我没有献上这些赔礼之前,在我还是八圣主之一的时候,的确如此,但是在你收下这些赔礼之后的现在,你已经不能杀我了。”
“你说什么?”叶冲朔皱眉,他隐约感觉到,齐无踪从刚才开始设下的局,似乎已经要揭开了,但是,他却无力从这个局里脱身,“不再是八圣主之一?”
“当然。”齐无踪摊了摊手,“您看,全身上下连一点法则之力都没有,偌大的无垠林海中,除了一个清风算是我的随从以外,已无一人存在,过去齐某人收藏的稀世珍宝,更是一丁点儿不剩下,这样的我,能算得上是圣主吗?只不过是一个寻常的圣界杂鱼而已。”
叶冲朔揣摩着他强调自己身份的用意,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回想起来自己之前答应过的一个承诺,攥紧了拳头,“难道……你之前提及的,想要保全一个圣界强者的性命,那个人,就是你自己?”
一想到这里,叶冲朔就忍不住后背发冷,眼前的这个男人,在他和羲决战之前,就已经为自己铺好了一切后路,他的确是中套了,不过不是现在,而是在几天前答应齐无踪会保全那人一条性命时,就已经踩进了这个大坑。
“不然还能是谁呢?”齐无踪露出商人般狡猾的笑容,“当然了,这也算不上什么威胁,叶阁下大可以当作没有许过那个承诺,大大方方地杀死齐某人,反正这里也不会有任何人看见,您的承诺除了我们二人以外更是无人知晓,唯一需要过的,就是您自己心中的那道坎了。”
叶冲朔充满杀意地凝视着他,齐无踪不为所动,无所畏惧地与叶冲朔对视着,嘴角甚至依然挂着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哈哈哈哈……”叶冲朔突然大笑起来,“没想到我叶冲朔,也会有被人彻底看透的一天,你咬定了我不会违背自己的承诺这一点,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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