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岸渊舅舅,他在关允靉心底的定位也是相当笼统。她牙牙学语时被教导要唤他舅舅,大人们跟她提起他来时也是用这个称谓。那麽,究竟自何年何月起,这个舅舅变成了爸爸?是从她妈妈离家出走开始吗?这样的转变怎麽没为关允靉懵懂幼小的心灵造成打击?还是说其实有,只不过被她本人忘得一乾二净?
能被忘却的打击还堪称打击吗?
说不定,鉴於关岸渊本身即担当关允靉照顾者的身分,且自後者的角度出发,不论是班上同学抑或她能观察到的整T社会风气,普遍皆是父母亲拉拔孩童长大,顺其自然地,跟她万分亲近的关岸渊就趁势站上她内心父亲的位置了。
首次投下那句妹妹长得像舅舅的发言,关允靉东张西望,期待能捕捉到长辈们赞同的神态。飞掠而过地,在几张不以为然的噘嘴和心不在焉的笑脸之间,她瞥见她口中的岸渊舅舅状似忧心忡忡,不过不到半秒钟就恢复原样,取而代之的是他素来的恬淡应对,「这也不是没机会,毕竟我跟你妈妈有血缘关系啊。」嗓音带点腼腆,恍如为自己的长相竟被外甥nV提及,感到格外受宠若惊。其他在场的亲戚也没做多想,话题一下就从婴儿的容貌移转到近来火热的八卦头条。
可惜,此事的余波尚未止息。身处风暴中央的关岸渊和大nV儿在差不多的时间点觉察到同一件事,那就是他的外貌与二nV儿着实相像;若他是生父的真相众所周知,亲友见过父nV俩後十之会评论说,「这一看就知道是亲生的。」
谎言能走多远?戏能演多久不落幕?
关岸渊不敢再冒风险,拿众人的愚鲁和冷漠作筹码,更何况他也已二十六岁,老早便从校园进入职场,领有几张证书,身边的人与风景更调度过了几轮,除旧布新不光是常态,看来也是眼前的正道了。他没必要数十载紧抓着同一个nV人不放,不是吗?
於是,他狠下心要与妹妹划清界线。现下他所工作的饭店中,有个大学刚毕业的nV孩子和他挺合得来,清理房间手脚迅速,对待房客亲切得T,开房门见到上一组客人留下的一室狼藉,也是抡起袖子投入清扫作业,不喊一声苦。
他对这nV生颇有好感,想跟她试试看,重合双方的日常来叠映出新鲜的sE彩,若她各方面皆合乎他的标准,要他就此锚定余生似乎也不是个难题。
他耐住X子等了几天,直到某日下午,他俩负责打扫的房间客人甫办理完退房手续,这批住客是罕见的有良心,出门前把被子铺得整整齐齐,柜面和地板乾燥清洁,不该少的物件一项没少,用过、待回收的品项也都放在原位,没有偷偷私运出去。像这种难得的日子,她清扫时心情应该会b较愉悦吧?他猜想着,鼓足勇气向她告白。对方起先还以为他在说笑,敷衍打闹一番,过了多时才醒觉关岸渊是无b认真,那认真的嘴脸放大了他对他们感情误判的夸张程度,令nV方哑然,该从何讲起她的不情愿都有点难以启口。
她说,她在这里上班只是短期X地累积经验,依她的学历,当个饭店清洁人员可是彻头彻尾的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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