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杜烁是在一楼客卧醒来的,醒来也是昏昏沉沉、头晕脑胀。神志清楚后,想起昨晚和从前一些事,就闷闷不乐郁郁寡欢。他自知今天状态不佳,去了公司也是心猿意马,本还在犹豫,抬眼看了下二楼,比起工作、更无法面对她,因此便随意收拾了下,草草出发。
果然人在曹营心在汉。助理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王星关切问道是不是哪出了问题,他心不在焉,随口敷衍。鉴于这异常,助理决定轻易不打搅他,也尽量阻拦其他人的叨扰——“杜总今天事比较多,改天吧”。
他随手放了份文件在跟前装样子,实则心慌意乱,思绪万千,任记忆飘散在时空隧道、肆意游走,连起一串乍一看不相干的事。那些回忆滚动播放,反复蹂躏,直来到昨晚,才仿佛参透禅机、恍然大悟!
他是落荒而逃,小溪是蒙在鼓里的;他躲藏回避,小溪在殷切等待。设身处地为她想想,不知她又该是什么心情?自己造的孽,为什么要连累别人受罪!杜烁,你这么遮遮掩掩畏畏缩缩,不做回应,不负责任,简直是个懦夫!你应该回去,看看她,向她解释,同她沟通,让她心安,或者至少,和她说说话。
想到此,他茅塞顿开不再混沌,拒绝浑浑噩噩,当下即刻动身。与其躲在写字楼当缩头乌龟,浪费时间,不如主动做点什么,哪怕陪陪她也好。这是作为朋友的本分,更是男朋友的起码担当。
十点半回到南山时,别墅静悄悄的,最响的就是他开电梯的声音。他不禁感到奇怪,没人吗?按理说她应该在。又下到一楼,客厅里明恍恍的,今天是个大晴天。他找见了李溪乐。
溪乐在客厅的大桌子上看书。心无旁骛,目不斜视,天地间只有眼前的纸笔,没注意到任何人的到来。
他能从侧面看见她姣好的面容——饱满的天庭,秀气的鼻子,精致的眉眼,绯红的双唇,小巧的下巴,流畅的脸颊轮廓,和凝脂白瓷的肌肤,冰清玉洁,恍如天人。她垂下了如瀑青丝,随意搭在肩上。晨风挤过落地窗,吹过象牙白的窗纱,吹上她的鬓角,吹起她的长发,在风中舒展、飘扬、舞动,轻轻歌颂白昼的美好。
窗前有一瓶不知名的粉白相间的花,不是他的,是她的。其中几束快要落败了,风一吹,花瓣纷纷飘散,像飞雪又像云霞,翩翩起舞。有些落在她肩上,志得意满地炫耀;有些落在她手边,随之品味墨韵书香;有些落在她裙摆上,如愿以偿地小憩;还有些顺着她的小腿,擦过她脚踝,滑到她脚下,匍匐在她足尖,心甘情愿做她的奴隶。
是她,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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