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揪着耳朵拖进里屋,轻纱襦裙转眼换成粗布麻衣。娘亲把那些绫罗绸缎全锁进樟木箱,又从箱底翻出双圆头布鞋扔过来:"明日去王记绸缎庄当上工,再敢提挂牌接客,仔细你的腿!"
"我不去!我就要在万春楼!"我扯开衣襟往床榻上一滚,露出半截雪白肩膀,向娘亲眨眨眼:"您看我天生就该吃这碗饭……"
"你以为红绡帐上挂的是金元宝?"涂着蔻丹的指甲深深掐进我手腕,娘亲眼尾的细纹都在发抖,目光里都是愤怒:"那都是姑娘们哭干的泪珠子凝的。我在这魔窟里熬了二十载才挣来这老鸨的身份,想给你谋个清明,你倒要往泥潭里钻?"
她突然松了手,镶珍珠的金簪穗子乱晃。铅粉盖不住的皱纹爬满她的脸,像极了万春楼斑驳的红漆墙。
娘亲的石榴裙扫过青砖地,似叹息般说道:"明日辰时上工,做小工好过当玩物。"
我扑过去抱住她的裙角,摆出泫然欲泣的模样:"娘!您让我试试,保管半年就成头牌,给你挣好多的金子!"
“收起你那狐媚子做派!”绣鞋重重踹在心窝,我眼睁睁看着娘亲把床头的胭脂收走,连枕头底下的春宫画册都没放过:"再闹就断了月钱!"
我急得去抢她怀里的画册,这可是我的珍藏,部部仙品,是我夜不能寐的消遣,是我的精神食粮!
"娘,我去,我明日就去上工!"
话没说完,房门"砰"地摔在我鼻尖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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