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剑是个什么水平,殷子安不敢去想,也许只是徒有其表的花架子,又或是羚羊挂角的一式妙招,但那又如何,自己已经走到徐州边界,往前便是军镇,只要寻到马匹,便可西去入肃州,游龙入海,九州作坻。按照文先生的谋算,此时魁星楼中应该已经有个身材年纪模样都与自己相仿的人在和他装模作样的举棋对弈了吧,殷子安心知肚明昨夜那场大张旗鼓的追拿是假,掩迹是真,这一夜定是要死人的,至于死的是谁,死了多少,就不是自己要去追究的了。
“出来吧,你个女娃的腿是铁铸的吗,跟了我这几个时辰,不会断么?”
殷子安把长剑放到一边,攥起长襟擦了擦脸。
只见得那树林中转出一女子,面容姣好,身着红衣,一头黑发规规整整束在脑后,一副侠士打扮。若不细看脸上的胭脂妆容,真就像是哪个门派派下山来历练的俗世弟子。
殷子安出了泰安城便注意到身后跟着的这尾巴,哪怕是自己与周全交手的那一瞬间,此人也只是躲在暗处遥遥观望,毫无动作。起初只想着这人怕是老头子派来查探自己的,跟不了多久自己就回去了,却是没想到这看似一身材单薄的柔弱女子,竟然如影随形般紧跟了自己一路,到这最后几里地殷子安已是将速度提到了极致,健步如飞,却丝毫拉不开与之的距离。
说到这女子,殷子安倒也认识。来者名叫白月儿,早些年殷子安在魁星楼中陪那姓文的先生下棋时便见过她几面,起初还以为是老头子给先生专门物色的侍女丫鬟,细细打量下来倒还有那么几分姿色,虽没有名门千金举手投足的清雅风范,但一言一行也算不上碍眼。可到后来越看越不对劲,哪有丫鬟在主子下棋的时候在一边指指点点的,更可气的是那姓文的先生还真就按部就班地指哪打哪,下棋这事还有帮衬着来的吗?
“观棋不语真君子!”
碍于先生的颜面,殷子安极为克制地提醒道,可每次那小姑娘都一副十二分不屑地留下一个白眼:“什么君子不君子,老娘才不稀罕!”
名叫白月儿的女子在殷子安这的风评急转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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