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师爷点点头:“贤弟猜对了,那个叫夏淮的王府审理官送了两趟三百两银子,全都捐给开封的养济院了。”
养济院是明代的官办救济机构,但随着大明的国力衰弱,各地给养济院的拨款越来越少,各地养济院已经无法对鳏孤进行有效救济和收养了,对此,梁祖龄有心更正,却无能为力,所以,孙师爷用从福王府官员手中骗来的钱,赞助开封、祥符两县的养济院,梁祖龄是不会见怪的。
“眼下养济院可不是单单拨款不足的问题,还有管理者伙同经办会头贪腐的问题。”华觜崖不理解的说道。“你这钱给了养济院根本就是打水漂了。”
孙河不以为然道:“第一,下面再怎么贪,有了这笔钱,多少能解决点问题;第二,这笔钱是以东翁个人的名义送过去的,谁要是贪了,东翁正好拿此为由头,再整肃一批。”
“你替东翁扬名,东翁倒是不会怪罪你,但再整肃一批,又谈何容易1华觜崖苦笑起来。“眼下的情况已经不是两年前了,而今朝廷里暗云密布,党争蓄势待发,东翁要是随意动手,只怕会受到两面夹击啊1
梁祖龄是四川人,什么党也不是,因此注定了没人帮他说话,属于多做多错的那种,之前东林与各党势均力敌的时候,大家都不想得罪了地方实力派,自然对梁祖龄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今党争即将进行到白热化的程度,你要还敢动我的人,那就别怪我党同伐异了,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梁祖龄肯定要收敛一二的。
孙河叹息道:“朝局怎么就到了这种地步呢,好在,东翁自有主张,倒不必太过担心。”
孙河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一切都是梁祖龄的布局,所以华觜崖只好把问题转了回来:“东翁怎么做,我等自是不敢质疑的,但老兄得罪了福王府,岂不是为东翁添乱吗?”
孙河笑了起来:“贤弟多虑了,那个蠢货拜错了码头,这只能怪他自己眼神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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