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宁道:“你既已接受军令,为何不想方设法完成?”旁边的徐世绩刚想说话,被李秀宁抬手制止,她想知道薛礼是如何在没有收到撤退命令的情况下做出撤退决定的。
薛礼道:“夏县地形特殊,不适合作为粮草中转之地,属下发觉就算破城,只要在山谷出口处埋伏一支偏师,我们的粮草可能也运不出来,还有被反包围之险,故属下当机立断,并未破城,而是下令撤军……”
李秀宁眼中赞赏,口中却道:“从夏县回军庙前之前,你为何不加派斥候探路?倘若你发现庙前已被敌军占领,还会如此大意的策马前来?是不是不会有那么多兄弟牺牲?”
薛礼听完后,心中痛苦,闭起眼睛,脑中浮现那几十名骑兵临死之际还在奋勇向前,保护着身后的弟兄,他看见他们义无反顾的挡下射向其他弟兄的长箭,脸上刚毅而果决。
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薛礼又跪倒在地,这时李秀宁柔声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能在我们没有消息的情况下随机应变,带着大家从必死之地撤回来,这已是大功一件,虽然有失误,但为我们保存了更多的力量,以后,分三千骑就交由你统领,升你为陪戎校尉,对外称突击军,你可有信心?”
薛礼茫然的看了一眼李秀宁,又看了一眼罗禹,见他正笑着点头,回过神来,忙行军礼道:“诺!属下定不负将军所托。”
罗禹拉起薛礼,朝他肩上拍了拍,吩咐军医给他上药,然后就上马跟着大队往前走去。
陪戎校尉是从九品上散武官,这也是李秀宁能向朝庭申请的最高军阶,是食朝庭俸禄的正宗武衔,这下薛礼从一个白丁一跃升为官身了,别看罗禹身为参军,却依旧是白丁一个。
薛礼忙又双膝跪地,口中称谢,心中想着如何报答李秀宁的大恩。
北方的初春天黑得早,这才到申时三刻,就已经看不清路了,为了不暴露目标,在这中条山山脚,不敢点火把,没办法,在这搭帐篷不现实,只得露天休息,七八万人排成一条长达五里的人墙,粮草辎重上也躺满了人,为了取暖,三四个人紧紧靠在一起,相互依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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