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岱数年前学琴於王本吾,半年习得小曲十多种。
王本吾的指法圆静,微带有油腔,张岱得到他的指法,熟练之後再转生,以涩勒弹奏出来,更显出气韵,他每每称此为合作。
世培道:「我们这帮人学琴,皆是结实有余萧散不足,只你二人,能得余韵。当真手挥七弦,余音悠荡。」
昔日一起学琴能得王本吾真传者,还有何止翔、尹尔韬,止翔微nEnG,尔韬微迂,「想当年,你二人,还有止翔、尔韬四人合弹,四张琴如出一手,真是教人叹服,听那一回终生难忘!」
听世培这样赞叹,章侯早停不住脚,催赶众人快往轩上行去。
静者轩离草堂不远,有屋三间。轩户开敞,远山疏林,若出於栏槛之下。
踞坐琴台,天地明瑟,照得心头朗亮,无一丝尘垢。
张岱拿起神奇秘谱,对谱中梅花三弄一曲凝神默背。
王本吾对着世培与章侯说起琴理,「在宋以前,音多韵少较为清雅冷然;宋以後琴音少而韵多,讲究落在幽微淡远。到了我朝,宗派大兴,就广陵一派,琴声有十六法:轻、松、脆、滑、高、洁、清、虚、幽、奇、古、淡、中、和、疾、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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