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越打越心灰。他们两个打得地动山摇,薄辞雪不可能没听见,然而听见却没有反应便已足够说明问题。
他是真厌恶自己,也是真懒得搭理自己。
叶赫真临走前那一日,裴言彻夜都在外面处理政务,一方面是因为新的内阁刚刚组建完毕,很多事他确实走不脱,另一方面却也暗藏着他的私心。他很知道,如果叶赫真真的去找薄辞雪,对方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他惶惶不安地等着,像一个准备不充分的考生,却又期盼着被奇迹砸中。然而走到榜前一看,希望破灭,果不其然地名落孙山。
一次又一次,如现在这般,心怀期冀地来,两手空空地走。
叶赫真的那个问题直直戳到了他心上。他既然说爱薄辞雪,为什么一定要把他留在身边让他痛苦呢?
他也搞不懂。他甚至搞不懂薄辞雪的痛苦从何而来。他曾以为薄辞雪在乎皇权胜过自己的生命,如今看来却似乎并非如此。他对外界的一切都十分冷淡,堪称无欲无求,裴言实在想不通是什么让薄辞雪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可见他确实很没用。
他颓丧地捂住脸。叶赫真见裴言不打他了,有些尴尬地收住踹出的右腿,将一张尚算完好的椅子勾过来,请对方坐下。打都打完了,该坐下谈判了。
他知道自己没什么优势,如果裴言执意要抢,他确实束手无策,除非他愿意将草原与中原再度卷入战火之中。和平的局面一旦打碎就会彻底失控,那是所有人、包括薄辞雪在内都绝对不乐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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