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嗤”的一声,饶是劳超伯防护得宜,衣襟亦已被利剑穿了一个小孔,幸而他内功造诣甚深,一觉剑气沁肌,立即吞阀吸腹。剑尖穿过他的衣裳,却给他逃脱了开膛剖腹之灾。
高手搏斗,只争毫厘。孟华这一剑没能伤着对方,心中暗暗叫声可惜,可也不能再行冒险操进了。说时迟,那时快,他在半空中一个鹞子翻身,身形已是落在三丈开外。
他的那匹坐骑乃是久经训练的名驹,一见主人脱险立即奔到他的眼前。待到劳超伯惊魂稍走,转过身来,孟华早已跨上坐骑,跑得远了。
孟华伏在马背上只觉浑身无力,好在他的坐骑不用主人驾驭,便会择路奔逃。直到跑出数里开外,孟华方始渐渐恢复精神。想起刚才惊险的情形,不由得暗暗叫了一声:“好险,要不是爹爹教我这招云麾三舞,劳超伯这老贼又中了我的骄敌之计,只怕我此际还是未必能够脱身。”
原来他最后使的这招“云麾三舞”以刀法化为剑法,正是孟家快刀中败中求胜的一记绝招。在此之前,他接连使了十数招虚招,那正是骄敌之计,令得对手在那瞬息之间难以分清虚实。
殊不知孟华固然是惊魂未定,劳超伯也是犹有余悸。“好在这小子给我吓跑,要是他再斗下去,谁胜谁负实难逆料。我纵然能够擒他,只怕也要身受重伤了。”
孟华继续赶路,草原上又是不见人迹了。他的心里却不由得起了一个疑团:“劳超伯为什么会在杳无人烟的回疆西部出现,这条路又不是去大熊部的,他在这里出现,有何图谋。”
跟着来的两天,天气都不大好,阴雨连绵,第三天方始放晴。草原泥土松软,他的坐骑一来连日奔驰,二来由于地上潮湿,跑得没有以前快了。不过当然也比寻常的健马快得多。
这日他在上坡的时候,忽然看见一个僧人在路口盘膝而坐,垂首闭目,纹丝不动,状如入定。这僧人慈发髯须,高鼻深目,脸如黑灰,一看——就知不是汉人,也不像当地的回人。走得近了,孟华又发现他的头顶有袅袅的白气升腾,不禁颇为奇怪:“不知他练的是什么怪异的内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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