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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还能来吗 (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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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知崖和严盛夏的关系有点怪,既不是亲人也不像朋友。余知崖当初大学毕业担任严石城助理时,严家这个十岁出头的小孙子没人管,严石城让他“看着点”。这一看就看了六年,当中严石城退位将严商集团传给严盛夏他哥严烺后,严盛夏依旧时不时会来找他。余知崖在执行命令上很有分寸,让“看着点”就只是看着点,既不会投小少爷所好带他去玩什么好玩的,也不会跟个保姆一样伺候照顾。他都是自己去哪儿顺手带上他,要么扔给他游戏机ipad随他自己玩。直到两年前余知崖结婚并调派到旧金山,严盛夏也去了伦敦留学,两人才断了联系。

        其实要按两岁一代沟来算,他和严盛夏整整差了五代,谁会和个小屁孩做朋友?六年时间,余知崖和严盛夏始终维持着余助理——严家小孙子/老板弟弟这一层不深不浅的关系。而这世上没有一个助理会对老板的弟弟去说自己结婚离婚的事,很荒谬。

        至于余知崖和方妙言的这场婚姻,更像是一场尝试。从大学相识到恋爱七年,婚姻水到渠成。方妙言当初开玩笑说不管结局怎样都想和你结一次,人生最好的七年,不能没有结果。他当时笑了笑,回应说:我们会幸福的。

        事实证明他们都在骗自己。

        两年零三个月的这场婚姻,余知崖总共就在国内呆了四个月。如果撇去他去总公司汇报以及方妙言上班出差的时间,可能真正在一块不到一个月,其中半个月是蜜月。

        离婚并不意外。当方妙言在视频里问“还要继续下去吗?”,余知崖自然地回了句:“不了吧。”然后两人都笑了,放松得像卸下了什么担子。

        方妙言没有责怪他为什么去美国那么久不回来,就像余知崖也不会对方妙言说别做调查记者了太危险,都是事业为先的人。

        九年关系结束,说不难过不可能。余知崖本来打算晚上应酬结束去酒吧。他并不习惯借酒消愁,但他离婚了,异国他乡又没有朋友,总得有个放纵的地方。

        他没想到的是,严盛夏会来,像之前每次那样毫无预告地出现,打着哈欠,翘着几根总是梳不平的发尾,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余知崖久违地松弛了下来。抑郁难受如同泥沙一般沉入了心底,被宁静与熟稔覆盖。有一瞬间他甚至想过不去赴宴,就和严盛夏这么呆一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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