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知崖在这座小旅馆里住了三天。边境那个小头头,名字叫安德里,每天都会传来一些可有可无的消息,然后心满意足地拿着几十美金回去。
第三天晚上,德派的手下来了电话,说人已经找到,对方不肯跟他们走。余知崖的心提到嗓子里。失踪整整五天后,他第一次听到严盛夏的声音。
“小七,是我,你们怎么样了?”余知崖第一次叫严盛夏的昵称。他紧张地站在窗边不敢动,左手无意识地握紧了生锈的窗户栏杆。
严盛夏忍住眼泪,咬紧牙关说:“没事,我没事,余知崖。”他喘着粗气,沉重的呼吸声经过电磁波传输,变得让人难以忍受得心疼。
“听我说,你先跟他们离开那里。我在L国边境等着接你们,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家。”余知崖一口气说完安排。他知道严盛夏撒谎了,根本不敢想撒谎的背后是什么,只能安慰自己,至少人还好好活着。
通话很快结束。接下来的24小时并不比之前好过。余知崖的脑海里不断回想着严盛夏的“没事,我没事,余知崖”,想严盛夏话音里强忍的颤抖和痛苦,想他过去120个小时里可能遭受的非人折磨……
余知崖的冷静理智在这八个字的重击下土崩瓦解,他第一次有了暴虐的念头,想要让严盛夏痛苦的那些人统统消失,让那个逃走的Bruce混蛋扔进海里。这根本不应该是年少气盛的严盛夏该经历的。他本应该在伦敦或者万海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而不是在这个混乱动荡贫瘠的国家,遭受令人难以想象承受的痛苦。
从L国首都到边境大约15个小时的车程。对方说目前的局势很可能会晚几个小时。余知崖一大早就赶到了边境线上,坐在吉普车里,遥望着木栅栏对面的土路等候。大约下午两点,日头最烈的时候,荒无人烟的沙土路上驶过来一辆卡车。车开得很快,后面扬起一片黄沙尘土,盖住了后半截车厢。
余知崖下车贴到木栅栏边,攥紧拳头不敢动。几分钟后,车停了下来。车后厢上先下来了两个穿军装的人,然后是一个长头发女人,裹着一件当地很常见的花衬衫和过大的旧牛仔裤,脚上一双凉拖。她站得不太稳,被一个高颧骨的男人搀着手臂。那男人想要扶着她的肩膀,被她一手掸开,自己一脚高一脚低地走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