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滋生的思念如攀附于阴渠壑道里的黑藤蔓,将人困在密不透风的爱丽丝梦境中,我无法逃脱,只能在无数个哭醒的午夜里沙哑着喉咙诉说自己的想念——
我跟他说,诏哥,诏哥,一个人活着好累啊,这狗日的逼世界真无聊,我好想过去找你,我想看看你啊。
我跟他说,诏哥,诏哥,别在想我的时候躲起来偷偷抹眼泪,想我了就得让我知道,你得亲口来告诉我。
我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沉疴难愈般不住地小声恳请,求你啦,诏哥,我的宝贝诏哥,你最好了,我最爱你了,下次在梦里啊,你多陪陪我,稍微晚点儿离开吧。
我坐在床上絮絮叨叨,跟裴春诏说了很多话,很多,可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再无人应我。
怪异的回声显得尤为刺耳。
每每在噩梦惊醒时,我都会被怅然若失的空虚感折磨得痛不欲生,浑身难受地蜷缩在床角,将自己埋进雪白的世界。
像小时候,裴春诏将我裹进被子里的那样,现在我要将自己闷死在里面。
那时候我总是胡思乱想,想长痛不如短痛,不如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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