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板今日本是来给家中不孝子赔个礼的,那小子当时醉酒胡闹,事后清醒了有些后悔,但让他去道歉,他却坚决不肯,他早看沈续霖不顺眼了,撕破脸就撕破脸,他才不屑再回去求情呢。
许老板知道儿子那点小心思,不就是他老在儿子面前夸沈续霖,小子心里不平衡了嘛,昨日也是小子在家里吵吵,说沈续霖都早早继承沈家了,您干嘛还不放权给我,都是同龄人,沈续霖已经能支配沈家的财富了,出门玩乐多是人家请客,他好意思嘛。
许老板道:“你能跟人家比?沈老板敢放权给儿子是因为他知道沈家能在他儿子手里发扬光大,你能干嘛?我只怕我一放权,你就把家里败了个干净!成天就知道吃喝玩乐,能不能跟着人家学点正经的!”
许耀祖老大不乐意:“他有多大本事,还发扬沈家呢,沈家本来在泉州都是地头蛇了,就是因为他想攀附皇室,被赶出京了,泉州也回不去了,在金陵沈家算什么?您还夸他呢,现在沈家的产业比起以前可大大缩水了。”
许老板瞪了儿子一眼:“你懂什么!莫欺少年穷,沈续霖一看就不是池中之物,你若是有他一半头脑,我做梦都能笑醒!”
许耀祖想当家不成被老爹训了一顿,刚好晚上沈续霖又做东游秦淮,他便借醉逞威一吐心中浊气,谁知道沈续霖向来好脾性,也是开得起玩笑的,昨夜却发了脾气,他也不想让着,两人便撕破脸了。
近日许老板让儿子来请罪,他死活不肯,许老板只得给这不孝子来擦屁股,他倒是不求着沈家什么,只是担心他百年之后,儿子当家,怕是要求着沈续霖了,本来指望他们当兄弟的,现在当不成了,可也不能结仇啊。这又听说了沈续霖要和天衣阁合作,顿觉此子不凡,别说到他儿子手里了,恐怕在他手里就得对沈家低头了。
都是生意场上拼杀出来的人,哪个不是能屈能伸,商人最不值钱的就是骨气,骨气能当饭吃吗?
“听说耀祖昨日多喝了几杯,和贤侄生了几句口角,那个不孝子,我已经骂过了,这会儿在家中闭门思过呢,我来代他向你道个歉,你还不知道他嘛,嘴上没把门的,其实心思也不坏,和他一起长大的周家王家几个贤侄,也常和他吵闹,但吵过了又和好了,年轻人嘛,一点小事别放在心上,日后还是一块儿玩,好吗?”
沈续霖笑意敛起,对许老板道:“世伯爱子之心令小侄动容,耀祖若只是说我几句,我也不是那小气的,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拿公主和那些画舫女子比,我和公主已是往事,他好端端的提起来,还在那种地方提,若让有心人听到了,那一船人都别想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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